百度CEO李彦宏：AI时代开放推动技术进步

作者：佚名 2017-08-21 11:20:51
新闻
人工智能 8 月 19 日消息，2017 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夏季高峰会在银川举行。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在会上表示，AI 时代与互联网时代最大的不同在于，这个时代技术起到更重要的作用。

8 月 19 日消息，2017 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夏季高峰会在银川举行。百度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彦宏在会上表示，AI 时代与互联网时代最大的不同在于，这个时代技术起到更重要的作用。而技术并非单纯靠算法，而且还要靠数据来推动。

“一旦认识到这点，开放就变成很自然而然的选择，才会有更多的数据共享，才能更快地推动技术进步。”李彦宏说，“从任何角度来看，我们努力的方向都应该开放出来。”

总的来说，百度正在全力加速发展 AI，不仅包括底层技术和能力，还包括应用层的开发和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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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宏表示，“从我的角度来看，百度的定位从一年前开始变得比以前更加清晰，也变得更加注重 AI。”

如今市场进入了一个不同的时代，在过去的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技术特长很难发挥出来，而进入人工智能时代后，技术的重要性变得格外被人关注。“对于百度来说，成功的机会变大了，这是与以前最大的不同之一。”李彦宏直言。

李彦宏称，在百度成立之前，人工智能就是他所关注和喜欢的东西。“这种喜欢会让人不断关注，当它（人工智能）的时代到来，技术不断进步，这部分人会更早看到机会。”于是百度在 2013 年便开始大举投资人工智能。

今年初，陆奇加入百度担任百度首席运营官，并带领百度朝着人工智能方向加速前进。

李彦宏说他与陆奇是故交，因为共同拥有技术背景，此前二人的交流就很频繁。当陆奇更加关注中国的机会时，二人一拍即合。“从数据方面来看，中国的机会更大，且人口特质具备一致性。这样的机会很吸引陆奇。”

陆奇加入百度后，李彦宏评价他的表现没有“Surprise”。“原来是什么样子还是什么样子。”

在分工上，目前所有业务都是向陆奇汇报，李彦宏更多是管理战略、流程、制度等更加宏观的层面。李彦宏称，过去他太多陷入具体业务，现在则是很好的状态，去顾及过去没时间顾及的东西。

以下为对话实录：

秦朔：各位朋友，晚上好！有理想的企业家都喜欢到亚布力，因为亚布力总有一束光可以让你的未来照的更加明亮。亚布力的阳光是五颜六色的，正如出席亚布力论坛的所有的企业家，他们的背景也是如此的气象万千、各有不同，今天晚上“中国商业心灵”的特别的这样一个环节，我们很高兴的邀请到了李彦宏先生，来跟我就智能革命做一个对话，我们对话时间有 40 分钟，接下来的 20 分钟开放给各位提问，接下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彦宏先生。

我知道大家都特别想跟新近的“国民岳父”一起来做交流，所以我的问题还是准备的比较多，我也希望 Robin 大的简单一下，这样有更多的时间跟大家交流。

其实我觉得这两年你还是有一些变化，去年你越野千里，今年前一段时间无人驾驶又上了五环，都成为一种所谓的网红级的一些事情，这种改变跟你的一些主观上的想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很主动的跟社会做这样一种界面沟通？

李彦宏：其实我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很多东西开始没有会想到这样的效果，比如说那个地方我觉得好玩，从来没有去过，大山、很美丽的草地，很美，后来真到了那发现其实很艰苦的，甚至有点后悔。

秦朔：超过你一开始的预期。

李彦宏：对，所以后来在节目里我都说，我其实有点后悔了，我不想来，但是一开始做这个决策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说这是要对外展示一个什么形象，就没有这种想法。包括最近在五环这个事，也是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就是这个关注度，因为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坐无人车，去年在乌镇的时候我就坐过，那时候也有媒体报道了，也不是我第一次坐无人车上五环，也是去年做测试的时候我也上过，那次是没有报道的。这次百度开发者大会的时候，说搞这么一个环节，我当时就觉得说现场观众可以看到我在五环上走，我觉得挺好，完全没有想到现场以外的人对这件事情也这么高的关注度。但这里头确实有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因素，就是觉得实线并线违规的事，一下吧它好像就发酵了。其实我想澄清的是，这个实线并线的违规，并不是自动驾驶的错误，是导播切的有点早了，那时候那辆车还没有进入自动驾驶状态，其实这是一个人为的错误。但是我们反正，再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大家就开始把这个事情吵的很大，完全没有想到。

秦朔：还有一个原因，五环毕竟不是乌镇，发生在北京五环的事总是有一个影响，这次的开发者大会你也强调了分享合作在百度推进 AI 过程中的作用，包括最近中信出版社出的《智能革命》写序，你说也找到了当年在硅谷的感觉，做 AI 方面的平台是怎么样的考虑，跟以前你们做应用、自然语言包括回答问题，跟那个时候的商业模式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吗？

李彦宏：我觉得 AI 时代还是跟过去互联网时代，不管是 PC 互联网还是移动互联网有很大的不同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不同点，就是它本身是技术起的作用非常重要，而技术本身又不是说纯粹靠算法推进这个技术，还要靠数据来一起共同数据不停的给反馈，算法不断的调优，这是跟过去任何一代的技术都有非常大的区别。一旦你认识到说数据在里头起很大的作用的话，开放度变成了一个几乎是很自然而然的不可避免的选择，因为你越开放会越多的数据共享出来，越多的数据出来之后你就可以越快的推进这项技术的进步。所以我们觉得，不管是从对百度好也好，还是对产业好也好，还是对整个社会好也好，任何一个角度来判断这个，我们的技术，相应的无人驾驶也好，度秘也好这个方向，都可以把它开放出来，让大家一起来玩这个游戏。

秦朔：你是不是内心深处用用一种开放的方法给业界，最终百度也是一个很大的受益者，就像你在《智能革命》里说，人工智能踩在互联网步伐的基础上真正王者归来，王者归来是不是你对开放以后的 AI 平台的一个期许呢？

李彦宏：我真没想那么多，我还是想把事情做成，而且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它成的概率是非常非常嘎的，因为这种开放并不是我们第一个做的，像十年之前安卓就已经是一个开放的心态，当时因为 IOS 出来之后特别火，所有其他的手机厂商都很焦虑，他们没有自己的手机操作系统，所以就靠着安卓来发展，当年安卓其实是很糟糕的系统，因为大家都没有其他可选择，都选择支持他，这样它迭代很快，技术也非常进步，今天安卓的市场占有率比 IOS 大很多，百度无人驾驶阿波罗其实同样的，今天有一个 Google 的 Vivo，是不开放的，技术是最领先的，但是汽车工业 100 年，有那么多的汽车厂商，大家也都知道无人驾驶代表着未来，他们一定要拥抱这样的趋势，他们靠什么？他需要有一个开放的系统，大家共享这个技术，一起推动它往前走。

其实在我们计算机领域还有一个大家不是特别熟悉的开放的心态叫做 Hadup（音），其实可以把它简单理解为云计算的最基础的技术，云计算得最基础技术最初也不是开放的技术，云计算这个词都是 Google 提出来的，他提出之后说我们包括一些技术，有谷歌云计算的最基础技术，没有开放出来。其他的也很着急，另外一波人，陆琦带的一波人搞了一个技术，开源，今天 Google 自己的人都说比他们的好。很多人不是说你自己做了多大的努力，而是大趋势每个人都能在里面发挥作用，所以我们真的是从心底里相信开源、开放是代表 AI 时代大的趋势。

秦朔：最近资本市场对于百度最近的一些变化还是一个比较积极的肯定，你觉得这里面的原因是因为你们在搜索信息流这方面，因为信息流增长的很快，还是说百度 AI 的想象力，让大家对于资本市场更好的未来的预期呢？

李彦宏：其实我不能很确信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股票市场上上下下的波动，很多时候也很难有一个很精确的解释，从我的角度来看百度确实从大概一年前开始，我们定位变得比以前更加清晰，百度是一个非常重视 AI 的公司，更重要的是，整个市场或者说整个时代进入了不同的时代，倒退了两年、三年你觉得这是一个移动互联网的时代，人家就会说移动互联网百度你有什么独特之处，你有什么你做得了、别人做不了的地方，你有什么你强别人弱的地方，其实你要让我列的时候我可以列很多我们强的地方，但是你从一个大的格局来看，百度其实是一个技术基因很强的公司，移动互联网有什么技术呢？移动互联网这五六年，真的没有什么技术革新、没有什么新的东西出来，所以你技术特长发挥不出来。但是今天这个技术进入 AI 时代、进入人工智能的时候，很多人开始关心说技术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你有什么技术，你在技术上到底做到了什么东西。移动互联网我们从技术角度，讲不出来你有哪些创新性的技术来了，但是你看人工智能时代刚刚也就一两年时间，我们一下子不管内行、外行都知道深度学习，深度学习只是一个统称，这个技术里头短短几年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所谓的 DNN 深度学习到后来 RNN，到后来 CNN，到后来的 GNN，就是这个算法在迅速的发生变化，这样的事情在移动互联网没有发生过。所以我觉得外界可能更加认识到，当市场或者说当社会进入一个新的时代的时候，对于百度来说我们成功的机会变大了，跟以前不一样了，这是很重要的原因。

秦朔：我有一个疑问，包括我看《智能革命》的序，讲到你过去也就是学了一门课，这门课你学的特别津津有味，而且学的特别好，但是好像也不是在这个领域里面有很久的积淀，我记得我们以前交流的时候你也说，大概一两年以前，说在那个方面真正技术上领先于比如说像阿里、腾讯等等，其实可能就是两三年，也不是说建立了壁垒，为什么这次的押宝在 AI 上，你就有非常非常大的信心，这个智能革命的赢家真的是你吗，或者说百度也要克服一些什么样的挑战，你们自身也要爆发一场什么样的革命，才有可能把握到这个机会？

李彦宏：这个问的很好，我当年在美国学了这样一门课，我就很喜欢，当时我也知道这门课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在工业界大家都不认可它的作用，我还是觉得，一个人也好，一个公司也好，是有它的特点的，有些东西他就是擅长，有些东西他就不擅长，有些东西他就喜欢，有些东西他就是不喜欢，人工智能这个东西即使在百度成立之前也是一个我很喜欢的东西，就好象比如说我喜欢花花草草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不可能赚钱的，挡不住我喜欢。人工智能的学科也是，倒退 10 年、20 年，他不可能有商业应用的，但是挡不住我喜欢。可是这种喜欢就使得你会不断的关注当有一天他的这个时代要到来的时候，他的技术已经逐步进入成熟的时候，你肯定是最先能够感知到，一旦感知到说，这是属于我们的菜，所以我们比如说 2013 年开始建立深度学习研究院，大举的开始投资人工智能。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确实是比很多公司早了几年来看到这些机会，但是是不是你早看到机会就一定能抓住这些机会，我觉得也不是，毕竟作为一个公司来说，他还有方方面面的东西，你要把它做对，你才有可能能够把一件事情做成，我们讲管理理论的话，木桶你那个短板是什么，你不管是在哪儿短，这个水都会流走的，可能我的技术是很长的一个半，但是如果说我的管理是一个短板或者我的文化是一个短板，或者我的战略是一个短板，这都不行。所以真是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和最后能够做成什么东西之间还是有巨大的差别的，这一点我也没有太高的期望值，我就说，除了大家问我我会讲一讲我的这种理想或者说我们的思路之外，我更多的还是希望花时间在公司内部，把事情做出来，找到我们的短板，把那些东西改掉，这是我觉得我们做成必须要多做的一些。

秦朔：比如过去大家觉得百度有一个短板，就是有点不接地气，有很好的技术偏好，但是好像离市场应用总是慢一点等等，比如我们在座有很多企业家，有可能是消费品的，有可能工业品的，有可能金融的，假如你设想一下 AI 的平台，比如对他们来讲，哪些可以具体的，两三年时间里他们就可以跟你合作，可以应用的，就是接近他们的东西是什么？

李彦宏：这个很重要，技术如果跟市场没有很好的结合的话，它是没价值的，我从做百度第一天起我就不断的在讲这个观点，人工智能这个技术到底对大家意味什么，它会改变什么东西。前段时间我也讲，上次以色列总理来的时候我对外有一个发言，我说如果说互联网是个前菜的话，人工智能才是主菜，就是说在我心目中，人工智能对社会的影响会远大于互联网对社会的影响，为什么这样呢？如果大家看过去 20 年，互联网社会对人类的影响，其实主要影响的是C端，C端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影响的是需求端，但是人工智能会影响B端，供给端，当然也影响C端，其实今天使用比如说百度搜索，你用语音搜索背后对应的是人工智能技术，对C端的影响非常明显。但是他对B端，几乎可以达到无处不在的影响，你跟我讲任何一个产业我都可以告诉你说，人工智能在这个里头能够起什么作用，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我们讲比如说钢厂，可能互联网时代来了，互联网对炼钢有什么作用呢？没太大作用。但是人工智能对炼钢有什么作用？真的有作用，我们最近在跟首钢有一个合作，就是用人工智能的技术检测他生产出来的钢板的质量，他如果有什么泡沫之类的，过去是靠人脸看的，其实这东西用人工智能是完全做到的，我们拍了很多照片之后，我学一学我就知道，这是合格的钢材，这是不合格的钢材。

比如物流的领域，我们怎么样很好的调度它。我们最近跟山西太原铁路局做合作，山西要运煤要运出去，这些东西怎么能够高效的运作，这里头都是人工智能的技术。甚至我跟山西讲，煤矿，其实山西最大的问题是煤矿老出事，就是安全的问题。其实煤矿跟很多人可能想象的不一样，他现在硬件设施已经很先进了，传感器已经遍布各个地方，但是没有人工智能。所以虽然你所有的数据都有，但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那个瓦斯快要爆炸之前的那些数据都发生了什么变化，人们看不到。这些个东西用人工智能的技术来去改进，对于几乎任何一个领域都会产生非常非常大的变化。

秦朔：极大的提升它的效率或者改进它的方方面面的检测等等。我问一个可能作为一个普通消费者、作为C端的一个消费者的问题，比如说中国现在很多的商品，包括我们去农贸市场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不是经常有各种各样的假冒伪劣，也有很多的注水肉等等类似于这样的问题，将来通过人工智能也能够看出来，他有什么样的问题，自动就帮我给叫停，会不会有这样的一天？

李彦宏：人能干的事，又不是需要特别强的创造性的事，基本上机器将来都能干，只不过机器永远不用休假，不知道疲惫，人干比如说需要一天，机器可能连一秒钟都不用就能够干，他干的会非常非常高效。所以用这种原则来说基本上可以想象一下人工智能可以干的感、什么事人工智能干不了。我为什么喜欢人工智能，为什么 20 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我就喜欢这个课呢，我觉得特别简单，简单在哪儿呢？就是常识，你想一想这事该不该人工智能干，人能不能干？如果人能干，而且有一定的规律可言，机器就可以干，就这么简单的事。

秦朔：以前马克思说资本主义工业革命是神奇的法术，那么多东西诞生出来，人工智能又会是这样的神奇的法术有这么多的东西诞生发展出来，人工智能的发展，你把陆琦请来，据说很多人都在争，你怎么把陆琦请来的，陆琦来这么长时间，你觉得管理上你跟他的分工，包括方方面面你觉得顺畅不顺畅落实这么大的战略？

李彦宏：我跟陆琦认识有快 20 年了，我们之间还是有交流的，他在想什么、做什么我比较了解，我在想什么、做什么他也比较了解，因为大家都是技术背景，大家都比较信人工智能的东西，所以这几年交流的趋势比以前更加频繁，当他比如说中国的机会的时候，我们可以说一拍即合，而他也是真的相信在人工智能时代中国的机会很可能比美国海大，因为我们人口多，而且我们人口比较有一只性，国外全世界人口加起来肯定中国以外所有的人口比中国人还是多，但是哪些人有讲英文的、有讲法文的，他们的语言不一样、文化不一样、法律不一样，中国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这么大的数据对于推动人工智能的进步，任何国家都找不到的，这个机会本身很吸引他。而且我们俩又非常相信，这就是代表未来的，所以我觉得很容易能够谈到一起去。

来了大概半年的时候，我觉得对我来说应该说没有意外，我原来是怎么认识的我今天还是觉得是这样，技术上非常强、管理上非常优秀，原来以为就是这样，来了一步一步证明就是这样子。你说我们怎么分工，现在所有的业务都是向他汇报，我更多的在管公司的战略，管人，管文化，管流程、制度，这些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具体的这种事情，其实过去我很少花精力搞这些，就是被陷到了一个一个具体的业务当中去了，你说我喜欢不喜欢业务？我也喜欢业务，如果只管业务不管那些的话，这个公司管理会出问题的，所以我觉得现在是很好的状态，我能够有时间、有精力去顾及一些我过去无法顾及的东西。

秦朔：这个感觉我觉得对你来讲是一种特别从容、特别好的状态，过去很少有这样的一种状态。

李彦宏：没错。

秦朔：我们刚才讲了 AI、讲了智能革命、百度的战略，我们讲的都是很多这样的东西，现在也有很多对这个东西有一些质疑的，我感觉可能比如说，会不会是一场泡沫，现在资本这么热捧，跟当年的光伏，跟过去很多的投资一样，一窝蜂，会不会又是一场泡沫，最后也是一地鸡毛？还有说人工智能可能涉及到人类很多的我们社会的秩序、我们伦理的底线，我们相处得秩序等等，安全感，你说这两个我看下来比较多的挑战你怎么回应？

李彦宏：其实产业发展的早期，大家对最后的终局有不同的判断，这是很正常的，没有人可以精确的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们只能根据自己有限的知识来做出一个属于我们的这种判断。这两个极端其实我都不认同，无论是泡沫论也好，还是威胁论，我觉得都是对的。人工智能 60 年的时间，他确实经历过起起伏伏，但是那些个起伏更多的是在学术界，大家说我们两年就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了，后来发现 20 年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所以这种起伏我觉得是存在的，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说我们再过多说时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而是说现在我们已经解决这些问题了，现在你对着手机百度说话，他已经知道你说的是哪些字，现在你对旁边的一盆植物拍一张照片，就知道那个植物是什么，只是说需要点时间渗透到方方面面，所以我不觉得人工智能现在是泡沫，如果说有泡沫的话，更多的也是一个比如说公司估值上可能有泡沫，是金融领域的人可能炒了一些泡沫出来，但是这个技术是实实在在的，它对社会的影响是实实在在的。

人工智能威胁论其实业界也有很多大佬，就是讲的非常清楚，就是他们很担心人工智能会对人类产生威胁，甚至有一天会控制人类，我其实也比较多次的公开表过这个态，我认为是不可能的，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就是有一个比较常见的误解，就是大家觉得说人工智能就是用计算机来模拟人脑的工作方式，其实不是，人工智能是用计算机来模拟人脑能够做的事，但是做事情的方法是很不一样的，我刚才讲的 DNN、CNN、RNN 这些东西，这些都是计算机里头能够清清楚楚的说我这个算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其实没有一个人能够讲清楚人脑到底是怎么工作的，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工作的你怎么能够学他呢，所以人工智能，就是神经网络这些，只是一个类比，不是一个真正的模仿，正因为你跟它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觉得他永远也不会有一天达到和超过人脑这样的功能，所以我不担心这件事情。

秦朔：你过去也经常讲人工智能的一些基础性的跟算法、跟数、跟超级计算机有关，而你们开放平台其实是汇集各种各样的数据，在不断的数据汇集和反馈中，其实让人工智能变得更加聪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也是一个挑战，比如说我们现在的阿里或者腾讯，数据量也是海量的，无论是电商还是社交，他们如果要大踏步的进入这样一个领域，我觉得这些基础性的基础他们都应该有啊，你说数据、计算，也都在搞云计算等等，这方面你有没有过一些隐隐的担心呢？

李彦宏：其实我把互联网说成前菜、人工智能说成是主菜，我真的是信人工智能是比互联网大很多倍的市场，这样一个市场是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一家独大的，应该是很多很多公司在这里头都有成功的机会，包括你刚才讲的阿里也好、腾讯也好，包括很多初创的企业，我觉得都是有成功的机会的。今天我看到这些大的公司，其实他们也慢慢意识到，他们也开始大举的进入人工智能领域，我觉得都很好，机会太多了，你抓住了这个，我抓住了那个，其实这是很好的一个事情，他会共同推进整个社会对人工智能这种认识，他的应用会更加迅速的去普及。我与此同时也觉得，在人工智能时代百度确实是有它的优势，就是因为技术在这里头起的作用很重要，这个跟移动互联网时代不太一样，技术越重要其实我们发挥得空间就越大，所以我觉得他们也都很成功，但是我觉得百度能不能成功这件事情，我的信心更高。

秦朔：就是说其实过去技术的积累，好比一个红利，但是 AI 这个大门打开之后可能红利的释放会更加充沛。

李彦宏：是。

秦朔：刚才我们也说到有这么多的企业，他们各个行业都可以去应用，当然你们对于一些具体行业的优先次序有没有排布，或者说你认为你们已经开放了阿波罗，包括在汽车领域有很多很多，是不是这是你们目前最优先的呢，还有哪些 TOP3 的的优先呢？

李彦宏：你刚刚讲 TOP3 很好，我们基本上三个大方向：

第一个，就是阿波罗，无人驾驶汽车的生态，汽车是一个 10 万亿的市场，在中国大概 GDP 的1/6，所以是很大的一个产业，所以如果我们能够抓住其中一点点小的机会的话，那都是不得了的事情。也很高兴的是，在我们 7 月 5 日第一次发布阿波罗的时候就有 50 家左右的合作伙伴决定加入阿波罗，包括像福特、戴姆勒国际顶级的车厂，也包括博世这样大陆一流的零部件厂商，也包括国内很多主流的汽车厂商，所以我觉得大家都比较认可我们这个方向，后续就看我们怎么把它推进、怎么把它执行的更好一些，这是第一个大的方向。

第二个大的方向是度秘，实际上简单讲，他是一个人机对话的接口，这个接口他有什么意义呢？就是他可以让人和工具进行无障碍的沟通，无障碍什么意思？就是工具能懂人话，过去人类发明了工具以后，都是人要去学习工具，其实你可以把车当作一个特定的工具，人也要学习，我要花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上一个驾校，我要交几千块钱，才能学会。以后所有的工具，不管是电视业好、冰箱也好、汽车也好、桌子也好、椅子也好，他怎么用呢？他只要能够懂我的人话，他就可以跑起来了，他就可以用了，所以度秘我们叫做唤醒万物，就是把所有的生产的设备，各种各样的，都让他能够用人类的语言来进行操控，我觉得这个也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市场。

第三个，我们叫做 ABC 云。ABC 的云跟其他的云有什么不一样，其实每个应用都有智能在里面，钢板我检测质量有没有问题，跟传统的云计算是不太一样的，但是这些东西大多数是构架在云基础上的，所以我们用 ABC 云跟各行各业的厂家进行合作，这里头当然也有很多系统集成商跟我们一起来做，所以不管是物流也好、教育也好、金融也好还是生产制造，这里头都可以找到可以用智能的方式提升效率。

秦朔：我听下来这三个方向，其实有一个或者两个能有很大突破就已经是很大的量了。

李彦宏：没错，我也认为是这样。

秦朔：我们今年其实从去年开始大家对于数据关联与隐私保护有很大的关切，尤其是今年阿里的物流跟顺丰，以及最近的华为跟腾讯，都是很多的争论，都跟数据有关系，数据到底是谁，似乎这个过程中我们各种各样的用户的发言权也都很小，我不知道您在这方面是怎么来思考的，百度对于互联网公司有这么强大的数据能力、数据挖掘，数据搜集，交叉推进等等能力以后，怎么来让我们的担心能够降低呢？

李彦宏：我首先应该明确这些数据是属于用户个人的，不应该是属于这些互联网公司的，互联网公司使用这些用户数据应该遵循一定的原则，我自己觉得这个原则应该是两个，第一是，用户同意不同意你用，因为这个数据是用户的，第二，你用了之后有没有起到好的作用，不管是对这个用户有好的作用也好，还是对整个社会有好的作用也好。如果这两个标准都符合了，就应该允许甚至鼓励他去用，如果不符合这些标准，他就应该不用。与此同时，我也是一个乐观派，我觉得过去出现的这些争论都是好事情，越争论其实人们就越明白这里面到底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不可以做的。但是我觉得对于我们的用户来说，也不应该一味的你说什么我就去服从什么，其实用户也有一个接受的过程，回想起来我们最初开始上网购物的时候，大家觉得说我怎么可能把一个信用卡号码告诉我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实体店公司呢，那时候大家很担心，我输入密码之后被人盗走了怎么办，今天多数人都已经接受了，没关系，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出问题，人们会慢慢接受一些新东西，一开始因为不了解所以惧怕，后来了解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怕了，越多的人因此受到影响其实就应该越放心，其实你看不到一些合理的地方别人会看到，最后会使得这个规则越来越合理、越来越清晰。

秦朔：我们的讨论基本上差不多了，在我向大家开放问题之前，要回到我们的主题“中国商业心灵”，这是一个其实是比较通用一些的讨论，我们知道其实百度过去的两三年也发生了一些公共的危机，包括 Robin 也经常说在风口浪尖，我估计那时候可能你睡觉也不一定睡的很安稳，而且最近大家在说 BAT，但是你们是不是差距也越来越大，我觉得作为一个层级，特别是在 2015 年 8 月份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高度在那里的企业家，你在这样的痛苦、挑战、质疑面前怎么去调整你的商业的心理，怎么样重新再次用今天这样非常饱满的状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李彦宏：我其实不太在乎这些，更在乎我喜欢什么，你刚才问的这个问题让我想起 20 年前我自己的一个小的经历，那时候在我的周围我的朋友或者我的同学出现了一些机会就是，他们被美国的公司雇了之后他要回中国去，因为是美国公司派回去的，所以他拿的是美国公司，但是 20 年前中国的消费水平还是很低的，所以我那时候特别羡慕他怎么有机会拿着美国的工资拿中国花去，我能不能也有这样的机会呢，后来想这个机会真的不属于我，我那个同学是学化学的，那个时候国内用得着，我是搞互联网的，国内没有什么人用互联网，你非要跟那些人比，我现在也要回国找一个美国公司的工作，没有，那机会真的不属于我。一旦想清楚这个道理之后，你真正关注的是，不是说谁比我做的好或者谁做的不如我，这个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这个机会是不是我的，我既喜欢这个东西，又擅长那个东西，那些其他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有人做的比我好？我觉得应该，是不是有人做的比我差？也应该，我自己只要尽到自己的努力，我自己交代了，我觉得就是挺好的事情，不需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去比。

秦朔：所以 Robin 为人工智能绽放已经准备了 20 年了。最后一个问题，其实百度一直有一个文化“简单可依赖”，最近你们好像又稍微做了点调整，是“科技”。

李彦宏：文化是“简单可依赖”，但是使命是“用科技让复杂的世界变得更简单”。

秦朔：想让你跟我们的听众分享一下你的这个核心的文化里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你为什么如此的，经常讲这样一个基本理念？

李彦宏：“简单可依赖”这个文化，其实在公司成立之前我就跟我当时的合伙人许勇讨论过，其实还是他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他说 Robin 你觉得将来我们这个公司应该是个什么文化，这五个字是四年前才提炼出来的，那个时候我们就在讨论说我们公司的文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基本上用现代的语言就是“简单可依赖”，我希望我是一个，不能说我就是一个，有点太主观了，我希望我是一个什么人，我就希望这个公司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这是正常吧，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个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大家每天都能见到我，我说什么，我能见到什么，这个公司文化是什么，Robin 怎么说的、怎么做的，这样慢慢形成，走了几年之后开始人多了，大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我了，我们就需要总结一下，公司文化是什么，总结来总结去提炼出五个字来就是“简单可依赖”。

秦朔：我们从 Robin 最后给我们的分享来看，即使是一个如此有技术偏好、技术基因的公司，其实公司诞生之前他们也会思考文化的问题、价值观的问题，我想这个对于我们今天的讨论的总主体“中国商业心灵”其实是很好的注脚，接下来把时间开放给我们在座的企业家朋友，请大家向 Robin 提问。

张巳丁：ofo 小黄车联合创始人张巳丁，大师兄好，两个问题想请教，第一个问题，您觉得目前这个阶段微软、Google、亚马逊这三家公司在人工智能这条赛道上，您觉得目前阶段哪家公司更具备优势或者稍稍领先一些，他的领先点在哪里？第二个问题就是，您觉得百度从更长的时间线上来看，跟这三家公司相比，您认为他最独特或者说他的优势的地方在哪里？

李彦宏：我还是不愿意给这些公司做一个排名，因为我觉得人工智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没有一个公司可以在每一个地方都比别人做的更加领先，每一个公司都有他比较擅长的地方，像 Google 他在无人驾驶汽车、他在一些基础的这种云计算相关的，以及更加基础的深度学生的理论，甚至他们比如说像通用人工智能，这些方面可能比较领先一些。像亚马逊，应该说他的基础的人工智能技术不算领先，但是他找到了一个等于说实用的场景、一个突破口，智能家庭语音的入口，这方面他是处在最领先的位置，而且也因此逐步的在形成一个新的生态系，亚马逊，很多公司在为他开发各种各样的技能，这块他是属于比较领先的。微软，其实他越来越变成一个 2B 的公司，他在很多企业级的应用上用到 AI 的地方他会比较领先一些，百度，我们可以说是在一个不太一样的事情，在中国市场，我刚才也讲了，中国市场有它的优势就是，数据非常丰富，人很多，百度作为一个互联网公司，其实我们也有很多很多用户的数据，用这些数据来做一些训练，能够做出很好的东西来。像语音识别，在搜索这个场景，人的准确率，全句都对 82%，手机百度的准确率 87%，就是他比正常人已经明显的高出了，很多时候我说出几个字，你不知道他是哪几个字，但是机器是知道的。

还有比如说像人脸识别，在今天的百度，如果你去访问的话，进出的门禁员工都是可以刷脸进出的，甚至在那些自动售货机，你可以刷脸就支付，把东西拿走了，这些技术，我觉得在中国是属于比较领先的，美国再这方面发力会比较晚一些。但是美国我刚刚讲，比如说无人驾驶汽车这些，他积累的时间更唱，目前走的更远一点。

听众：国内有关 AI、有关大数据这个东西，其实百度、阿里、腾讯、京东都在做，而且有做的非常不错的，比如说其实阿里的大数据做的相当不错，有两个数字，我觉得还是相当惊人的，一个就是我们知道每年 11 月 11 日，他的流量冲击，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有宕过机，而且这么多的支付，没有一次出错。马云跟我讲过，还有另外一个数据也蛮震撼的，他平均一天有很多次的黑客攻击，但是从来没有攻破过，我们从来觉得阿里不是一个技术性的公司，技术上没有什么东西，实际上做的相当不错的，包括腾讯。为什么你认为百度在未来的 AI 中间会给你们一个能够在互联网的时代看起来百度没有那么发力，在 AI 给你一个机会能够发力、又展现一次机会？最主要是在哪些方面，比如现在我们看到一些领域中间，比如说你刚刚讲刷脸，刷脸很重要的三维识别方面，母亲我们看在国内有几家已经做的相当不错，这方面我不知道百度最主要在哪方面让你觉得在技术上能够超越，能够更具体一些吗？

李彦宏：你讲的很对，阿里也好，腾讯也好，他们到这个规模，他要服务这么多用户，要支撑这么大的流量，他的技术必须得能够支撑，否则就不可用了这个服务，这是最基础的要求，这么大规模的东西，相应的技术要能够跟得上。AI 时代实际有很多技术创新，有很多新的东西要出来，过去总结过，对于百度的 AI 技术来说，我们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所谓的“百度大脑”，百度大脑最主要的四个部分，一个是语音识别的能力，一个是图象识别或者说计算机是觉得能，一个是自然语言理解的能力，还有一个是用户画像的能力，这四个能力我们都有长期的积累，这些能力在不同的场景又有很多的应用。刚才讲了，语音识别，他在工作场景里都用的很多。

听众：正好你提到这个稍微问一下，讯飞的语音识别技术已经做的相当不错，准确率非常之高，你觉得我们跟讯飞比这方面怎么样？

李彦宏：人工智能都是要讲场景的，当你说他做的好的时候，你指的是什么场景下，对于百度来说，我刚才提过了，在搜索这个场景下，他可以明显的比人的听力要好，这个我们是在 2015 年的下半年就宣布我们的准确率超过了人类，在 2016 年、2017 年微软和谷歌分别也宣布他们对英文的语音识别能力超过了人类。刚才我说的语音识别、图象识别、自然语言理解、用户画像都是要讲场景的，你在什么场景好，这个场景到底重不重要，这是我觉得里从投资的角度可能是更关心的，基础领域说我发明了一个新算法，这个东西对你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

听众：百度现在大家理解在技术准备上，在国内是相当领先的，但是在人工智能智能，在可预见未来的胜出，是技术准备重要性更大呢，还是数据的占有重要性更大？

李彦宏：我觉得两者是是缺一不可的，我刚才其实也提到，人工智能时代这个技术的改进或者说提升，是需要双轮驱动的，既需要算法本身不断的往前去推进，又需要数据不停的给他反馈，这个数据进来之后里得知道说这个东西对不对，有了正确答案，有了一个判断说这是对的还是错的，他就会逐步的越学越聪明，所以这两者我觉得缺一不可，而很多，我刚才回答 Andy 那个问题的时候也说，你说你语音识别好或者说你自然语言理解能力强，是在什么场景下，因为只有在一个具体的场景下，这个数据采能够起到作用，这个场景的数据对这个算法能够产生什么样好的推动作用，所以这两者我认为都不能够偏废任何一个方面。

听众：我们中国即将在 2035 年进入超老龄社会，有一种理论可能要跌入一种老龄化陷阱，那个时候经济增长速度可能大幅度下降，如果有这样一个智能革命，特别您说的在B端，可能供给侧一端，有没有可能大幅度提高中国的长期增长速度，就是有可能比如说我们到 2035 年之后，可能中国经济增长就维持在比如说 3 左右，如果有了 AI 可能就是4—5，这个意义就很大了，决定意义就能保证中国一定是全国最大经济体。

李彦宏：这个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你看历次工业革命或者大的技术创新，他对经济、对于社会、对于 GDP 的推动作用是非常非常明显的，如果我们有现在都已经看到 AI 对于供给端、对于B端几乎在每一个领域都有大的机会的话，他对经济成长的推动作用会是巨大的。

听众：这个潜力真正爆发出来你估计需要几年？

李彦宏：5—10 年吧。这个潜力不是说 10 年之后就没了，我觉得 AI 是一个 30 年—50 年的机会，可能 50 年之后这个潜力慢慢慢慢就不明显了。

秦朔：如果大家正在津津有味的消化的话，我们这一场的“中国商业心灵”就到这里问题结束，我们非常感谢 Robin 非常坦率的态度给我们分享了这么多他的想法，没有回避任何问题，而且整个过程我觉得是一以贯之，我觉得可能真的是像你说的，20 多年前的热爱，今天有一个新的更大的场景等着你去绽放。

责任编辑：张燕妮
来源： 博客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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